第五签：川木通、淮牛膝、炙草各一钱，水一碗煎四分。
保生大帝，姓吴名夲，宋朝名医，祖籍安溪县感德石门村。生前为济世良医，医术高明，医德高尚，民间称为吴真人，尊奉为“保生大帝”。现海内外奉有两千多座庙宇，内多有药签。今后学不揣浅陋，为神方做世俗解释，添人间烟火味，广其大德，继续造福现今大众。
此方三药，其一木通，气味辛平。取用在上之茎，则其性自上而下，自外而内，《本经》主除脾胃寒热，通利九窍血脉关节，令人不忘，去恶虫。夫古语九窍，指七窍二阴，概约而言，吾国古之贤达，拘于礼义人伦，未剖尸而细察，故有此弊，勿责备求全，后来能者补之可也。观古方木通效用，非仅九窍，之外另有其用，今姑举例明证。木通可通乳，如《万病回春》通乳虚实诸方；亦且通经，可治妇人月候不匀闭经；亦治伤寒厥寒，如当归四逆汤，乃通经气于四肢百骸万千孔窍也。因其苦寒之性，故知上可通心窍泻火热，除烦而安心神；下可通水窍湿阻，故能利尿通热；中利乳中经隧不通，令实邪从里而表自小便出，虚滞由经达络从血脉通。用治七窍不利，湿热淋沥，或心火亢盛下移于小肠致口舌生疮者，或妇人闭经，或产后虚实乳汁不通者。
牛膝之用，见四签之释文，无须赘述。而甘草之用，广知而旧例因循，亟需囊宇内新知而发古义。
余参以今日新学，知此物生北国，再北连蒙俄欧美，处荒漠旱地、草原黄土丘陵，根茎深入土中以求存，故善锁水以御旱，耐寒冰而有温体之能，得清凉之体性而有除热之功。其性甘平，力能益气，清热解毒，而善调诸药。千年目之为国老草，至尊而至贱，人多忽之，察秋毫之眼而不知與薪也！甘草求生绝地，而遍野丛生，力至坚壮而善益人，锁湿而存津液，入心则益心气而止惊悸，入肺则利咽润肺止咳，入肝则缓筋膜枯槁，止拘急涩痛，入脾则益阴和中，而唯五行水脏，多水而畏水，非少阴枯竭而不用，清季天医谓之“甘守津还”，此旱地甘物之独具也！
或问，药秉天赋，何需费事合和造制？余曰，此药圣巧夺天工之精思，而益其长而纠其短。甘草炙用，正以减其寒，使归中正，热证生用固当，虚寒炙用亦善，寒热无虞而甘味留存，益气不减，守津仍然。故甘草用生，得格物之力，炙而用之，夺造化之功也，不能不究也！
三药合用，木通祛上热而止心烦，心火移小肠，并利小肠湿热而止淋痛；牛膝补精血益下元壬癸，亦引药下行；甘草炙用，益五脏，缓拘急，使凉不过害阳，使泻不至过伤正。方药简约而意显然，通利木火之过亢，清泻湿热之遗害，丹溪之学，于“亢害承制”之理，独得其长，此方亦得其精义也！或责余何过誉此方？谓之，“虚则补其母，实则泻其子”，肝火传心，其体本已不足，牛膝补肝肾，木通泻心火，虚实之间，两药互和，可期其平。炙甘草，复使凉泻力稍缓，乃顾护有情也！览全方，有龙胆泻肝汤之意，因小其制，可称“小泻肝汤”！
方义阐发：
龙胆泻肝汤，千古名方，除肝胆湿热，去病急速，然伤人也凌厉！善用者，诚利器也！不得要领者，每成憾事。廿年以来，累有误药伤肾之事，所据凿凿无误！究其因，责在木通；木通科、毛茛科及马兜铃科俱出木通，然害肾者，马兜铃科之木通尔，其余二科用之无咎也！古之药工所用何物，不得而知，今吾侪用方，自当趋利避害，慎之，慎之！
湿热下流，横痃腿缝肿痛，加山甲桃仁赤芍；下体红斑，加银花荆芥；破溃痒剧加苦参白鲜皮黄柏；肝炎湿热，虚痞恶呕不能食，加田基黄风鼓草；胁痛甚加川栋子元胡；口疮湿热，合儿茶凤凰衣；腹胀加枳壳佛手；呕逆加法夏竹茹藿香；壮年小便淋痛，可合黄柏苍术苡仁；高年淋沥，可合杜仲虎杖；胀乳不通，合柴胡留行；鼻渊不止，不闻香臭，加黄芪藿香苍耳子。余所增药味，乃据临证所验，揣药之效，合入原方，望得锦上添花，然亦不敢自信，愿就正于高明，则余之幸也！
备注：
牛膝，其滋补之功，如牛之力，味苦酸平，长于补益肝肾，强腰膝，并可活血，引血下行。考牛膝根下之茎，形如大筋，性唯下泄气，引气血下行，亦引精血下行，故可滋肝肾阴精之劳张，使归本脏。肝肾足则筋骨坚壮，精血满，则关节百骸容留之寒湿，随之而去，故曰治寒湿痿痹，四肢拘挛，得下行之力独胜，膝者大筋所聚，故善治膝痛不可屈伸。血气伤热火烂，言血气为热所伤，则为火烂之证。牛膝味甘性寒，故可逐也。
作者：黄仕营学术助理：林雄
本文编辑：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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